四百六十九、杀人灭口,朴实无华【求月票!】
四百六十九、杀人灭口,朴实无华【求月票!】 (第2/2页)钱晨勉强翻过身,似是被‘竹君子’留有了心理阴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满脸恐惧的朝老杨头和欧阳戎跪地求饶。
欧阳戎置若罔闻,朝其中一位随从轻轻点头。
后者立马从包袱中取出一套衣服,示意众人。
只见,是一件紧束背甲与一件短衫裤,样式特殊。
宋嬷嬷有些惊疑问:“这是?”
欧阳戎举起口供,朗声:
“这是人证!物证!”
他转过头,平静的问段全武:
“这套装束,段将军在湖口县缴匪这么久,想必不会陌生吧?”
主持湖口县剿匪的段全武对它当然不陌生。
在众目睽睽下,阴沉武夫沉默了会儿,深呼吸一口气,承认道:
“认识,那批水贼穿的。”
“认识就好,若不认识,反而奇了怪了。”
欧阳戎轻笑一声,手指钱晨,朝众人徐徐说:
“此人名叫钱晨,模样是邋遢了点,没事,大伙可以走近瞧瞧,可能你们之中有人还见过呢,他是安惠郡主府上的人,郡主常来浔阳石窟,他也来过,是随行保护郡主的侍卫身份……这些,刺史府已经确认过了。”
寂静下来的空气中,年轻刺史继续开口,高台上下只有他的清朗嗓音回荡,吸引所有目光,内容也同样令场上不少人渐渐胆颤心惊起来:
“几日前,他从安惠郡主府上离开,前去湖口县凤凰岭的观音禅寺办事,名义上是为安惠郡主今日的礼佛事项铺路,但是昨日子夜时分,在观音禅寺后山私会贼人,被我刺史府的人抓捕,这些水贼衣饰就是从这批贼人身上搜到的,其中还有兵家炼气士,修炼的是正宗的北地边军炼气术……”
宋嬷嬷忍不住打断:“小学士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欧阳戎眯了下眼,冷声指出:“今早,湖口县就是被这批水贼攻破的,他们夺了官船南下,眼下正直逼浔阳,朝咱们来,宋副监正问什么意思,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白眼老妪盯着年轻刺史,一字一句的说:“安惠郡主生性良善,老身十分确认,她不会干这种事情,其中必有误会。”
欧阳戎脸色淡然的点点头:
“嗯,此事或许真不是郡主干的,但奇了怪了,这些人出自郡主府上,不是听她的,那是听谁的?哦,想起来了,她是卫氏郡主,岂不是说,此人是受了上面梁王府、魏王府的吩咐?有道理啊,很有道理,果然,还是宋副监正聪明机敏,逻辑清晰,一言直击要害。
“好,目前看,这件龌龊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安惠郡主,就是梁王、魏王,总有一个,逃不过干系,对于这点,大伙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不等宋嬷嬷等人开口,欧阳戎叹了口气说:
“不好意思,有异议也没用,人证物证都在呢,更多的人证物证也在路上。”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把染血口供自若的递给容真,示意她传阅:
“这是录下的口供,容女史,还有诸位请过目。”
容真漆眸盯着染血供词,安静了下,袖下小手接过,静立垂目,细致浏览起来。
她俏脸渐渐沉了下来。
欧阳戎等了一会儿,朝旁边摆了摆手:
“钱晨,你再说一遍吧,诸位大人都在,会替你做主的。”
钱晨卷缩埋头,低声啜泣,迟迟不吭声。
不等欧阳戎偏头,老杨头已经平静走上前,钱晨顿时惊恐,一一吐露:
“别过来,别过来,小人招了,招了!小人是被派去传口信的,但小人实在是不知道,交头之人竟是水贼……所传的口信是……是【时至则行】……小人来自魏王府,前段日子突然接到命令,被派来浔阳城,担任安惠郡主的护卫……”
在老杨头的注视下,钱晨抱头痛哭:
“小人知道的全都说了,刺史饶命,诸位大人饶命,别、别杀俺,求求你们了,别杀俺。”
欧阳戎环视全场,轻轻点头。
“诸位听到了,魏王府私通天南江湖反贼,背后有龌龊交易,或者说,这些水贼干脆就是魏王府圈养的死士假冒的,意欲图谋不轨,最大的可能就是借助水贼之手,攻击浔阳王府,再危及咱们东林大佛,这是造反谋逆、欺君罔上的大罪,铁证如山。
“原来咱们一直千防万防的湖口县水贼,就是魏王府在背后操控的!难怪防不胜防,是他们通敌,提供情报,此举卑鄙无耻,毫无底线。”
欧阳戎说完,全场上陷入了出奇的寂静。
没有人开口。
易千秋等人都不说话,容真寂静垂目。
欧阳戎注视他们,诚恳问道:
“诸位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证据还不够吗,没事,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容女史、易指挥使,咱们立即派人去抓捕安惠郡主一行人,封锁郡主府,审问其中涉事人员,再把那批水贼抓捕活口,严刑拷问,即可供出更多铁证,不过在此之前,诸位配合在下,先联名上报朝廷,将钱晨一事,交代圣人,后续慢慢再查,对了,还有这根白布条,也是从此人身上缴获来的。”
欧阳戎一边解开缠绕手掌伤口的白布条,一边轻声道:
“在下一袭记得,当时安惠郡主身边有一个不起眼马夫,是不是经常戴与之相同的白布条?大伙应该还记得吧,此人需要重点逮捕。”
说到这里,他忽然喊了声:“钱晨?”
钱晨身子一颤,全部交代出来:
“那是武爷,乃魏王心腹,从京城来的,这……这布条是武爷交给俺的……让俺今日务必戴上,湖口县的这些事也是他交代的,安惠郡主府上诸事都是他在负责……”
欧阳戎轻轻颔首,把白布条随手丢在地上:
“武?还爷?名字挺威风的。”
就在这时,欧阳戎发现有人目光变动,回头看去。
只见主石窟外面走来一位国字脸汉子。
汉子头上戴着白布条,穿普通马夫服装,一路无阻,来到高台前。
原本戒备森严层层封锁的主石窟,他却如入无人之境,中途奇怪的没有一位女官或甲士去阻拦。
众目睽睽下,卫武登上高台,经过了易千秋、宋嬷嬷等人面前,在欧阳戎的身前停步,他毫不见外,弯腰捡起了欧阳戎脚边那根白布条。
没有去看欧阳戎,卫武直接转身,带着这根白布条,走到钱晨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那张呆滞的脸庞,奇怪问:
“钱晨,别人都死了,你怎么不死啊,嗯?”
在钱晨崩溃恐惧的目光下,卫武将白布条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根本没有听解释的意思。
卫武抽出了旁边段全武的腰刀,走到钱晨身后,抓住他头发,提着脑袋,让其高高昂起,然后刀片直接划过了“呜咽”挣扎的钱晨喉咙。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溅射在离得较近的段全武、易千秋的白袍上,像晚冬雪地里的朵朵腊梅。
钱晨喉咙“荷荷”两声,拼命用力的捂住,却堵不住涓涓血流,身子如软泥般倒下。
证人被当众杀死。
年轻刺史歪了下脑袋:
“武爷?”
国字脸汉子低着头,用钱晨的衣袍仔细擦拭染血刀片:
“卫武。刺史大人找我啊?”
欧阳戎没说话,瞧了瞧卫武背影,又瞧了瞧钱晨逐渐冰冷的尸体,转过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的众人。
强迫症般擦干净了腰刀,卫武把刀随手丢还给段全武。
他站在钱晨冰凉尸体边,回过头,朝正在审视全场的欧阳戎,一脸认真的问道:
“什么案子?刺史大人,您把大伙喊过来,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