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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ontract 03

3 Contract 03 (第1/2页)

Contract03
  
  将有点醉意的周筝送回去,知雾穿过光线明暗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寝室。
  
  时间太晚,屋内熄了灯,舍友都已经上床入睡。
  
  她手指攀上前襟纽扣,将外套解开换衣服,动作放得很轻。
  
  简单洗漱后,知雾上床盖被子躺下,长睫下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热得空气扭曲浪滚,颈边很快浮起一层薄薄的汗。
  
  眼前是医务室吱呀的风扇和被风晃卷的乳白纱帘,像是回到了那个高一的夏至日假期。
  
  她手背贴着一块止血胶带,坐在床沿,瘦削的肩膀垂着,长久地盯着自己干净的制服鞋面。
  
  校医在假条上签字:“董知雾,你的妈妈马上来接你了,抓紧时间去校门口吧。”
  
  话音刚落,知雾纤弱的肩头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她听见了话语,但依然沉默坐着,没有动作。
  
  “董知雾?身体还是不舒服吗?”她半天没声响,校医晃了晃手里的假条,发出疑问。
  
  “医生,退烧针打完了,付药钱。”一道高瘦的身影打断她的话,淡淡横亘在知雾的前方。
  
  他的身形较同龄少年人更单薄,校服领口封到最上端,脸上还有道没处理的口子,大剌剌地暴露在空中。
  
  梁圳白从那磨损严重的书包里摸出几张纸币和零星几个钢镚,放在校医面前,试探问:“这些够吗?”
  
  校医被他气得笑:“学生支付都得刷校卡,你校卡里的钱呢?”
  
  “没了,”梁圳白垂着眼睫,又把那几个钢镚拿回来揣回口袋,商量道,“找不出的话您要不便宜点抹零凑个整。”
  
  “看着都挺乖的,实际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校医悻悻着,无奈地拿着纸币起身出门,没好气地勒令,“在这等会儿,我去那边和其他老师借点零钱找你。”
  
  门被关上,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知雾默默下了床,背起放在床边的那个巨大的黑色琴包,侧身经过梁圳白,闷头往外走。
  
  他明明背对着这头,但却像脑袋后头长了双眼睛,在她的手即将搭上门把的瞬间,适时撂话提醒:“有个家长现在就在门外和汇演老师了解情况。”
  
  知雾身形猛然顿住。
  
  外头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连带着透过门缝传来的交谈声也变得清晰。
  
  “……真不好意思老师,是我家知雾这次给您添麻烦。”
  
  “哪里的话,她平时训练那么刻苦,这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心理素质也是综合实力的一部分,哪有这么凑巧,难保不是为了躲避装出来的,”女人声音微冷,“孩子承受能力差,回去一定加强。”
  
  她一时间有些两腿发软,呼吸着,捏着肩包带子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梁圳白显然也听见了,然而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漠不关心地越过还钉在门口的她,伸手拉开医务室的门想要出去。
  
  知雾比他更快一步摁住门板,将那道敞开的缝隙又使劲推了回去。
  
  她抬起的眼中充斥着浓重的倔意,为了守护这层躲避的壁垒,不声不响地在一角和他对峙着。
  
  梁圳白撑着门板,轻描淡写看了她一眼:“你拦不住我。”
  
  “等一下再出去,”知雾声音低微到近乎祈求,“求你。”
  
  她的制服有种熨烫过后的平整,穿束整洁规矩,干净垂顺的发丝上别着个莹润的珍珠发夹,还背着个价格不菲昂贵琴包。一看就是家里不愁吃穿,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主。
  
  但或许是她的眼神太可怜,他沉默了一瞬,没有再用力气,而是伸手将她手背上掉了一半的胶带重新贴了回去,接着面无表情地掐她尖瘦的下巴:“挤出眼泪,哭窝囊点。”
  
  “你表现得越没用,越像个棉花,她的气越没处撒。像是打架,打不过得装得可怜些,反击才能更好地蓄力。”
  
  “听懂了吗?”
  
  知雾没来得及点头,下一秒身后的门已经被强行拉开。
  
  他手掌抵在她的后腰,将她推出了门,嗓音冷淡无情:“听懂了就别再挡着路。”
  
  梁圳白将书包往肩头甩,长腿一跨已经走出了好几米开外。
  
  知雾穿着圆头的制服鞋踉跄一步,被迫站稳在医务室的门口,抬头和拾阶而上的晏庄仪正好打了个照面。
  
  和她威严又压怒的目光对视的刹那,她用力抿住唇瓣,一大滴透明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
  
  许是知雾自尊心强,鲜少有哭得那么惨的时候,晏庄仪那天确实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不悦来。
  
  黑色的保姆车停在校门口,知雾解下背包弯腰上车,开车的女司机带着洁白手套细致地给她系上安全带。
  
  晏庄仪拿着咖啡杯坐在前面,和在股东大会发言似的,说话态度端得很严肃。
  
  “回去再让家庭医生给你看看,好端端怎么会在台上忽然昏倒。”
  
  “不行,还是去趟市医院吧,让体检部再好好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你最近是不是没按时吃维生素?你还小,不吃那些身体机能跟不上……”
  
  她絮絮不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远去了。知雾的目光被吸引着,下意识落在窗外一处,规矩放在膝盖的双手也搭到了车窗边,晚风吹开她的刘海梢。
  
  傍晚下了一点毛毛细雨,路灯也被浸透出股水色的光源。
  
  开在北沂校门口的盒饭推车因为卖得便宜量大而生意火爆,到这个点还未收摊。
  
  梁圳白轻车熟路地买了份晚饭在路边石凳上坐下来。
  
  路过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家长陪同接送的,但他却是孤身一人,顶着脸上那道醒目的伤口,冷僻到和周身热闹格格不入。
  
  青春期食量大,兴许是没时间浪费,也兴许已经饿了很久,梁圳白没什么表情地往嘴里大口地快速扒着饭菜,脸颊被塞得鼓起弧度。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本厚厚的破烂单词本,在这个喧闹的街头,在昏暗的雨天灯光下,不受任何干扰地默闭着眼睛,专注背着书。
  
  该怎么形容呢?
  
  他像捧飘摇生长的荒原野草,在重压下蓬勃,有着令人惊叹的意志力与生命力。
  
  只是远远旁观,在知雾贫瘠的心上也发出新芽。
  
  ……
  
  从梦里醒来,知雾的鬓边颈侧全起了汗。习惯性往颈间一摸索,发现空落落的,链子不见了。
  
  丢了?
  
  知雾猛地睁开眼,记忆逐渐回笼,记起来昨晚在酒吧撞到了人。链子当时可能就已经遗落了,只是她一腔心思都在梁圳白身上,也没早点发觉。
  
  她搜索了酒吧的联系方式,拨了电话过去,拜托工作人员帮忙找找。
  
  那条链子是她十八岁的时候祖母定制的成年礼,又是哥哥代送的,对她而言寓意非凡。
  
  酒吧的工作人员听完后和她要了链子图片,表明会尽力调监控帮忙找,但不保证一定能找到。
  
  知雾心口微涩,下床坐到位置上,看见舍友正拉开窗帘,独属于早间的清冷光线瞬间洒进屋子。
  
  舍友听到动静转身望一眼,有些关切地问:“脑袋上怎么了?”
  
  “不小心磕了。”
  
  “红得很厉害了,擦点药膏吧。”
  
  知雾点头回应,转向书桌。
  
  桌面上的物品都打理得很齐整,专业书本放在一侧,另一侧是收着药品的架子。
  
  知雾的瓶罐数量比其他人要多出一倍,有很多是不太被大众所熟知的药,也被人问起过,她回答是家里买的营养补剂。
  
  药膏在更里面那层,她去够时不小心碰落了书桌上放置的一本笔记本册。书页被风翻动簌簌散开,摊开停留在了某一页。
  
  知雾压着耳畔的发,把它捡起来,将砸到地上新生出的折角一一抚平整。
  
  是本高中时期的日记,跳到的这页刚好是有日期的第二天。整整一页,只重复又满盈地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梁圳白。
  
  知雾垂眼安静地坐着,盯着看了几秒。
  
  很快又将本子合回,收进最里面那道抽屉里。
  
  她想。
  
  原来时间可以坍塌成一个隐蔽的黑夜。
  
  将她暗自喜欢他这件事遮掩着,如此轻易地就辗转过了五年。
  
  ……
  
  下午没课,晏庄仪打电话来通知知雾回一趟家里。
  
  从上誉回到临京车程并不远,但知雾昨晚没怎么睡好,脸上充斥着倦淡的疲惫,上车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等到睡醒,车子已经开到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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