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到底是少年太子
第四十四章 到底是少年太子 (第2/2页)而父皇开始将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也开始了集权。
既然要集权,兵权自然也要重新规划。
君臣之间总有一些默契,皇帝得到了兵权,当年的将领也能因此安享富贵。
就如身边的皇叔李孝恭,他虽不是朝中将领了,也没了兵权,可还管着宗正寺这么个地方,如今也是李唐宗室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那么皇叔李道宗能够入京兆府也理所当然。
许敬宗登时挺直了腰板,忽然有种云开见月的感觉,原来咱们东宫有这么厉害的人脉。
李承乾低声道:“其实孤也清楚,老许你遇到了难事都想要自己解决,受了委屈也不说,还是上官仪将事说了出来。”
许敬宗低着头,犯难道:“臣……”
“好了。”李承乾打断他的话,又拍了拍他的后背,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走着,道:“你觉得与孤疏远吗?”
“殿下是东宫储君,若臣办事不力,那是臣的过错。”
李承乾站在渭河边,看着水流湍急,道:“孤希望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呈报给东宫,一来孤可以学习伱们的办事方式,二来孤也能知晓你们在建设上遇到的种种困难,倘若以后再有这种事,应对起来也能从容一些。”
“再者说孤还是挺欣赏上官兄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你们在外如何行事孤不在乎,但往后孤信任你们,你们也信任孤,如何?”
许敬宗没有立即回答。
上官仪行礼道:“臣铭记在心。”
闻言,意识到太子殿下的目光,许敬宗这才行礼道:“臣定不辜负殿下信任。”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许敬宗这个老油子与上官仪这种新晋官场的人,谈吐与说话方式也是不同的。
一行人走到泾阳县的北面,这里挖了一个池塘,池塘中蓄了不少水。
许敬宗指着池塘的另一个出水口道:“届时可以在水池的东面种上作物,今年秋雨来得早也比以往更久,便提前开始蓄水了。”
从渭河上游的泾河接入水,一直引入坎儿井内。
许敬宗打开一个地道,有台阶往下走一直通往地下的坎儿井内部。
这道坎儿井一共两百丈长,李承乾心里盘算着,整条沟渠大概七百米。
走入矮小的地道,再往地下走,内部宽敞了很多,有一条沟渠一直通往蓄水池,蓄水池放水便可以灌溉田地。
坎儿井的下方就是地道,这个地道中间便是一道沟渠,沟渠的水自西向东,从渭水上游引水入沟渠。
李绩皱眉看着上方,地道的上方是一个个的竖井,上方可以丢下水桶,水桶便会径直掉落沟渠中,从而给上方取水。
李承乾感受着这里的凉意又道:“这里也可以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这项工事从夏天一直进行到了现在的深秋才建成,许敬宗召集了五百民夫,就是这么挖出来的。
李绩看着笔直的地道,不解道:“是如何修得这般笔直?”
许敬宗解释道:“其实很简单,这还是太子殿下根据典籍中得知,只要拿着一个油灯对着自己的影子挖,多半不会有大错,再用木杆悬挂看看高低便可以了。”
“这里也可以藏匿兵马。”
李孝恭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李绩颔首道:“确实可以,如果这个地道四通八达,便可以设置伏兵,从竖井爬出去就可以了。”
用将领的目光来看,便可以看到行军打仗的用处。
但对于民生用途来看,灌溉价值很大。
当然了,现在的关中水系还是发达的,所谓八水绕长安,这种坎儿井并不能适用关中其它地方。
也就是应对灌溉荒地还需要特定的地理条件,当年修建了郑国渠之后,能够开垦的土地也就更多了。
从地道的另一头走出来,便是渭水上游的河畔,这里的水流更湍急,泾河的一路与渭河汇聚在一起,只不过秋雨过后河水很浑浊。
走回泾阳县,李承乾低声道:“来年多种一些树吧,就在这河边。”
上官仪应声道:“喏。”
到了河边之后,众人看着太子殿下脱了靴子,将衣摆提起收在裤腰带,走入浅水滩,开始抓鱼。
宁儿站在岸边道:“殿下,入秋的河水很凉。”
“无妨。”李承乾抓起一条巴掌大的草鱼,笑道:“看,这泾河的鱼可真够笨的。”
看着殿下还有童真的模样,听到殿下笑声,李绩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孝恭干脆也脱了靴子,道:“老夫也来!”
李绩板着脸道:“老匹夫,一把年纪还跟个孩子似的。”
对方的数落李孝恭充耳不闻,一个跳跃入水,踩起一片水花。
许敬宗与上官仪都不去看太子殿下玩闹的一幕。
总归太子也才十五岁,一直久居深宫中,出来散心玩水也没什么。
只是在许敬宗认为中,太子是个心智很成熟的少年人,如今看来殿下还是有孩童气的。
李承乾娴熟地用草绳将抓来的鱼串起来,就挂在腰间上。
等赤着脚走回岸边,见到还提着靴子的宁儿道:“孤出来散散心,抓鱼烤鱼吃,也未尝不可。”
宁儿拿着殿下的靴子,依旧皱眉。
走到一处背风处,李承乾与皇叔一起生火,准备将鱼烤着吃。
李孝恭用一把小刀杀着鱼道:“这季节的鱼就是土腥味重了一些,带回去用清水养两天再吃更好。”
李承乾顾不上这些对许敬宗道:“拿点蒜来。”
还站在原地的许敬宗连忙应声道:“喏。”
又丢给李义府一串铜钱,吩咐道:“去买点菜,买点酒水来。”
看着太子吆五喝六的纨绔样,李孝恭咧嘴一笑,这太子终于有点少年纨绔样了,道:“这才痛快。”
“皇叔,孤这些天读圣贤书都快吐了。”
“有什么好读的。”对此作为叔叔的李孝恭同样嗤之以鼻。
“圣贤书读多了,就想骂圣人,明知这样不好,可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