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第2/2页)再譬如今日魏垣与郑普一行人起冲突,她只知此举必定冒犯祁家,可后果是什么、王府与祁家关系究竟是怎么个僵化法,她都还一概不知,找不到化解之法,白白滋生忧虑但又无从排解。
“不,乌鹊有枝可依,纾雅待大人之心赤诚,并非仅为夫妻之故,而是更想做大人的盟友。”
她说得有些激动,手臂不住穿过魏垣腰际,整个人投入他怀中。
他既已松口,便不忍在出言辩驳,迟疑片刻后环抱住她:“我答应你......”
炭火燃尽,炉中仅剩一堆炭灰,纾雅往里泼了一盅茶水,炭灰在急促“滋啦”声中冒出一阵白烟,随后逐渐冷却。
在小镇中投宿的人不多,这家逆旅在今夜也并未招揽多少客人,他们熄灯后,屋子静得出奇,只有窗下几只秋虫还在鸣叫。
纾雅发觉魏垣不仅不怕冷,甚至有些畏热,被暖炉烘过,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热气。
只是他躺下后立即背对纾雅,一味地往墙壁靠,纾雅睡在外侧,放下床帏后听他声音柔缓地说道:“你若是冷,就挨我近些,别贴着便好......”
纾雅虽疑惑为何这样说,但迟疑片刻后还是应下。
他的身子果真能与暖炉相较,甚至比烤了一个时辰火还暖,越靠近,那股暖意越重。
恍惚间纾雅想起小时候韦府没有地龙,但西南一角开了间炕屋,下边烧柴火上边搭床铺,某次雪天,她与玉翘、雪魄、珠玑一同躲在炕席之上取暖,屋外白雪纷飞,屋内竟温暖如仲春,暖得透心。
今夜躺在魏垣身边,竟也有些炭柴加热之感。
不过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有了困意,心中却躁动不已,寒症尽消,取而代之的是烧进心里的火。
后半夜,纾雅还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说不出是忧心着什么,还是压抑着冲动让自己难受,纱帐中的香气与暖意让她想要靠近背身而躺的魏垣。
她又向他靠近了些,不知不觉中已完全贴上他的后背。魏垣被这一举动惊吓到,肩膀不由得颤动一刹。
“不是说过别贴着我么?”他音色明朗,毫无被惊醒时说话的那种含糊,想来并未入睡。
“为何......”言语间,纾雅一只手臂已搭了过去,“纾雅想要亲近自己的夫君,也不可以吗。”
她的话语一字一顿,宛如盘中玉珠,一颗一颗落进他心头,听到“夫君”一词时竟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魏垣忽觉不适,翻了身面对她,纾雅那只手也随之滑落。
她再次想要攀上时,被魏垣遏住手腕。
今夜月色本也皎洁,只是月光透过窗牖再经纱帐遮挡,失了明亮。在这片微明中,纾雅还是看到魏垣那严峻的神色,他眉头深锁,沉默不言,只是盯着纾雅,像在克制着什么。
“方才一直在想,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放下戒备......”手腕被捏得生疼,但她顾不得这些,只管感受当下温存,用轻似耳语的声音说道:“女之耽兮不可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