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章 肩挑日月,背负星辰
一九零章 肩挑日月,背负星辰 (第1/2页)高颎似乎一开始就猜到了杨铭的来意,直接开门见山道:
“任何职?”
杨铭还没起话题,人家便一语道破,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这位执掌大隋中枢二十年的权臣,洞若观火。
“额.......”杨铭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
高颎见状笑道:“无妨,老夫早有准备,当为五品以下。”
“那倒不至于,”杨铭颇为尴尬,太常卿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太常寺也不会是十一寺之首。
“是正三品的实职,”杨铭道。
“呵呵.......”高弘德显然对这个答桉非常不满,心里为父亲打抱不平,因为从开皇元年,高颎就是从二品的尚书左仆射,后来被封齐国公之后,就是从一品了。
现在才给个三品,还是管太常寺,等于是打发要饭的。
因为高颎一直以来,都在尚书省,而尚书省是权力最大的最高行政机构,号称事无不总,选举诛赏,一由尚书,尚书见任,重于三公。
也就是说,尚书省什么事都能管。
高颎皱眉瞪了儿子一眼,显然不满儿子态度,接着,他看向杨铭,点了点头:
“比老夫预估的要高,看样子,紫袍是脱不了了。”
杨铭赶忙道:“肯定脱不了。”
大隋制,官员朝服五品以上为紫色、六品以下绯色与绿色、小吏为青色、士卒为黄色、商贩为皂色。
五品以上既然都是紫色袍服,那么以什么区分官阶大小呢?
答桉是冠冕。
大隋文武官员佩戴的冠,叫做进贤冠,类似于一顶高帽子,由铁丝和细纱做成,帽子上有一道道凸起的竖梁,就是这样丨丨丨。
三品以上,有三根梁。
五品以上二梁,
五品以下一梁。
那么,该怎么区分一品、二品、三品呢?
珠子。
天子所带的通天冠,上面有十二颗珠子,太子和一品大员,是九颗珠子,二品八颗,三品七颗,四品六颗,五品五颗,六品以下没有珠子。
高颎以太常卿算,可以着紫袍,戴七颗珠子。
但是.......杨铭给他争了一个太傅。
太傅,是三公三师之一,与亲王同级,属正一品,可以戴九颗珠子。
而且高颎有先帝杨坚御赐的九环金带,上朝的时候,是非常醒目的,因为整个朝堂,就他和杨素有九环金带。
宋代邓肃有句诗:谁似宗盟重山岳,九环金带称腰围。
说的就是这玩意,不是有大功于社稷的重臣,皇帝是不会赐给你的,
杨铭头顶上的冠,有八颗珠子,等他成了亲王,就是九颗。
至于他的朝服,在老爹继位之后,已经改成了暗黑色,上面有九章。
杨广登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龙袍以及百官朝服换造型,按周制,将冕服十二章纹饰放在了他的龙袍上面,
他也是华夏历史上首次将日、月分列两肩,星辰列于后背的帝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肩挑日月,背负星辰”。
自他以后,华夏历代皇帝,都是按照这个来的。
所谓十二章,就是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yi)、藻、火、粉米、黼(fu)、黻(fu)。
杨铭只有九章,少了日、月、星辰。
章,就是纹饰的意思。
眼下刚好是正午,高颎吩咐下人将饭菜端上来。
三人边吃边聊。
在得知杨铭给父亲争了太傅一职后,高弘德大为兴奋,频频向杨铭敬酒。
只有高颎,冷静如故。
宦海沉浮二十年,他深知所有头衔都不过是虚名,自己的齐国公都被免了,太傅这样的虚位又算的了什么。
“小殿下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什么,让你来请我?”高颎细嚼慢咽道。
杨铭也嚼着菜,道:“有什么说法?”
高颎把嘴里饭咽下去,喝了口水顺了顺,道:“你认为,陛下为何让我回去?”
杨铭装湖涂道:“当然是敬重独孤公,不忍让你赋闲在家。”
高颎笑道:“你是聪明人,老夫嘛也不傻,咱们别玩虚的,实话实说。”
杨铭笑了笑:“越公孤独,缺一个作伴的。”
“哈哈.......”高颎仰面大笑,片刻后捋须道:
“快人快语,小殿下确实容易予人好感,怪不得自负如裴矩,都能与你倾心相交,宁肯女儿做侧,都要嫁出去。”
杨铭也跟着笑道:“先帝在时,曾有教导,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
高颎摇了摇头:“至尊不会说这种话,应是小殿下私自杜撰的,不过这句话很不错。”
杨铭呵呵一笑,没有否认。
高颎又道:“小殿下现在想明白了没有?为什么今天来的是你,而不是太子又或其他人。”
】
明白了,杨铭是刚刚才想明白,高颎和杨素,这是两个死对头,近高颎则必疏于杨素,近杨素则不得高颎信任。
今天老爹让他来,其实是要拆解他和杨素的关系。
唉......何必呢?我是你儿子,你算计我干什么?
杨铭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高颎见状,继续道:“从今往后,殿下尽量少来老夫这里,真若有事,可托人私下传话。”
杨铭明白了他的意思,高颎这是在建议他,远离杨素的同时,也要远离高颎,这是自保之道。
但是高颎给他留了一个后路,暗示他真要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偷偷传话给他。
这也是一种示好,难得啊.......
其实不用高颎提醒,杨铭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以后在朝堂的作用,其实就是卫王杨爽曾经的作用。
不需要你干什么实事,也不需要你有多大能力,还是杨丽华当初的那句话:强者压其势,弱者扶其枝。
他杨铭就是朝堂上的一根搅屎棍,杨广让他搅哪里,他就搅哪里。
......
陈叔宝这十几年来,在大兴的日子可谓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在城里闲逛的时候,连武侯卫都不愿招惹,处处低调做人,毫无存在感。
但是这段时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左武卫大将军郭衍,非常罕见的几次邀请他去府上赴宴。
陈叔宝推了几次,也去过两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和郭衍只是认识而已,没什么交情,对方身居高位,突然这般示好,必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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