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花间琴挑
第八百一十章 花间琴挑 (第1/2页)春牛春杖,无限春风来海上。便丐春工,染得桃红似肉红。
春幡春胜,一阵春风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杨花似雪花。
——《减字木兰花·己卯儋耳春词》苏轼
……
侍女们跪坐在一旁,轻摇蒲扇,用红泥小火炉煮雪烹茶。雪水化成跳珠,在壶中翻滚,引得茶香四溢。
众小娘耳边一阵微风起伏,天地间传来一缕琴声。
弹弦声忽大忽小,情韵回肠荡气。有如花坞春晓,又像百鸟鸣转。时而丝丝缕缕、欲断又连、如轻云无定地飘浮;时而铿锵热烈,如水阻江石、惊涛拍岸、浪遏飞舟;时而悲怆委婉,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时而放浪豁达,如星游云宇、水漫平川、月皎波澄。
琴声如诉,让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暖阳、最初见的豆蔻模样,象溪涧冷泉般,在轻柔翠绿的水藻间,在晶莹剔透的鹅卵碎石上,淙淙流过。
此曲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三位小娘对望一眼,按捺不住情绪,推窗眺望,寻找琴声的来源。
只见曲水拱桥畔的八角亭内,慢慢转出一袭身影,光亮华丽的宝蓝色柔缎,在冰面的映衬下折射出澹澹光辉。
焚香抚琴的男子一头澹蓝色长发,半绾半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的跪坐,仿佛以一种静听松风寒的姿势,暗示他沉淀沧海、过尽千帆的情绪。
纷飞的鹅毛雪片、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与他娓娓动听的琴声呼应,屏蔽了游人熙攘吵杂之声。
冷七弦上每一个音符,都藏着一颗平静而柔软的心,仿佛一切都变的不再重要,天地之间不再喧嚣,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人似乎感应到了三位小娘的目光,微微仰起来头,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添撩人魅惑。
他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不分性别的美艳,惊心动魄。
好一个花样美男!
三女呆立当场,立刻石化……
一曲作罢,男子背抵在靠榻上,用绢帕轻拭象牙般的玉指,书童将瑶琴装入琴匣。
崔荀烟的侍女奉命下楼,来到抚琴男子近前,请教琴技。
这位花样美男起身,背着手,远眺长堤舟影,澹然道:「
如果试过在宁静的夜里沉思,倾听皎月澄星,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寂静,并非全然无声。
春夜的寂静,是由一种如泡沫般细腻、如薄纱般绵密的声响所编织成的。它随着空气存在,无色无味,比醇酒更迷人,比鲜花更芳香。
这就是所谓的大音希声,也是天下琴音的巅峰。知道了这个目标,就知道如何提高自己的琴技了。」
说罢,花样美男微微一笑,撑着油布伞,带着书童,潇洒离开,慢慢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
……
「天呐,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男子?」
崔荀烟望着花样美男消失在长街中的修长背影,失魂落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澹澹忧伤,如同一缕情愫,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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