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崩殂
第三十九节 崩殂 (第1/2页)列伊是一个位于罗马达西亚行省与匈奴统治区边境‘交’界地带的一座榷场,数十年前,当第一批对更西边的世界仍一无所知的匈奴人先遣队伍路经此地时,当时定居于此的‘色’雷斯人友好地接纳了这些陌生的黄种人,并且善意地为他们提供了宝贵的水和食物,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请
记住)然而,‘色’雷斯人不知道,他们迎接的这些来客,日后给他们的族群带来了怎样的灾难![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不过,世事变迁,当初的匈奴人不过是一个在东方被那个古老强大的帝国所击败的惶惶丧家之犬,无立锥之地以至于不得不举族冒险迁徙,越过茫茫苔原、雪山和沼泽,闯入到一个全然陌生世界里的外来者。
匈奴人是天生的狼群,他们懂得如何在陌生危险的环境中伪装自己以便于生存,所以,当他们无意间踏入达西亚草原时,甚至于没有太多人关注他们的到来,他们就像是一群普通的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人靠狩猎、畜牧而生,他们默默地从一个个族群的栖息地内经过,却没有引起丝毫的敌意,反而得到了那些某种意义上都是草原同胞的热情接待。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块相对贫瘠但无人问津的地方,欣喜万分地定居下来,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他们与世无争或者说是‘隐姓埋名’躲在这片土地上,‘舔’养伤口、繁衍子民,靠着出‘色’的畜牧天赋、足够的人口基数以及各种在东方学会、带来的先进工具技术,他们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并愈发强大起来。
匈奴人‘花’了数十年的时间从噩梦的恐惧‘阴’影中走出来,然而他们重新走上强者的舞台,却只耗费了区区几年的时间……当悄然崛起的匈奴人向比邻的草原族群伸出狰狞的獠牙时,那些几百年了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始终还是小族寡民的草原聚落,完全无法想象,仅仅凭借着一方水草,匈奴人是如何发展壮大到这种程度!因为,他们对匈奴人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匈奴人曾经是一个足以和东方那个古老国度比肩的强大文明,和他们这些野蛮人有着质的不同。
等他们醒悟过来时,可惜一切都晚了。匈奴人的铁骑已经践踏了他们的家园,匈奴人的‘精’铁弯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只能选择,死,或者臣服。
于是,几年之后,当一支行商将草原上正崛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游牧王国的消息带回君士坦丁堡时,当时的罗马皇帝只是付之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在罗马人的意识里,来自草原游牧部族的威胁一直就没有消除过,也就无所谓强大与否了。
皇帝的武断让罗马人和那些已经沦为匈奴人附庸的草原民族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意识到错误时,匈奴人已经强大到难以制衡了。
谁也不记得,匈奴人第一次入侵帝国是什么时候了,只有那些驻守在达西亚行省北部的边防军士兵们才有切身的体会,原本闲来无事的懒散生活随着匈奴人的窥探而一去不复返,养老的日子变成了刀口‘舔’血的江湖。
一夜之间,罗马人发现,在北方广袤的草原上,居然盘踞着一头恐怖的巨兽,正对着帝国的腹心垂涎三尺。不过,刚刚整合草原的匈奴人还不具备挑战罗马的实力,匈奴人在耐心地等待时机,他们一边疯狂地扩充训练军队,一边搬来板凳带着冷笑坐看帝国与周边的蛮族不断冲突战争,此消彼长,帝国的底子一天天削弱,而匈奴人,却已是控弦十万!
阿德里安堡之战,罗马人永远的痛,同样的,也是罗马人将匈奴这个名字铭刻在耻辱柱上的一战。匈奴人的铁骑第一次成规模地亮相战场,而这短短的秀场却让罗马人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力量除了来源于杀戮,更会通过恐惧蔓延扩散,匈奴人在阿德里安堡之战中扮演的角‘色’,让罗马人深深忌惮畏惧。匈奴人的骑兵太强大了,强大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剽悍马术、弓箭弯刀和勇武无畏,而且是一种远比曾经的‘波’斯人、泰马尔人、帕提亚人更加成熟、更加娴熟更有威力的战斗模式。
这一天,靠着坚若磐石的步兵方阵称雄西方数百年的罗马人突然感到一丝灵魂深处的心悸,那是一种无法感知却真实存在的恐慌,与匈奴人的战斗,让他们有一种强烈的不妙预感:也许,他们赖以自豪的罗马军团,已经无力对抗那支来去如风、聚散如云的草原狼群了!
浓厚的‘阴’霾笼罩而来,无法控制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幸存的罗马将领们的内心,步兵军团失去了威力,罗马,还靠什么来守卫?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身为东部帝国奥古斯都的狄奥多西也不例外。也许他懂得如何去克服恐惧,但不代表,他会对匈奴人的强大视而不见,得过且过。
当哥特人的残余被彻底消灭后,暂时清闲下来的狄奥多西就已经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皇帝的宝座,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地位和荣誉的收获,更多的是责任。狄奥多西需要对罗马负责,需要对自己治下的子民负责,更要对那些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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