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万莲岛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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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啸天最后还是没能留在岛上。
虽然他态度端正言辞诚恳,无奈顾望尘也立场明确,不宿外客就是不宿外客。
东方啸天既藏着掖着不肯明说来意,也拿不出是受岛主故人托付的凭证,除非打算动手强来,否则也只能先放弃。
“也罢,既有规矩,那我也不强求,便先回船上等着,近日我会一直留在海上,待你师父出关,还请来告知一声。”
东方啸天返身回小船,让舟子摇船回转。
凌珊向顾望尘问道:“望尘啊,刚刚我听你说,你师父与铸剑城主欧百炼有旧?”
顾望尘点头道:“正是。欧前辈与师父交情匪浅,师娘的护身宝甲当年就是他们联手打造成的。”
凌珊惊叹道:“没想到那件宝甲是你师父打造的,他竟还有如此高深的锻造手艺?”
顾望尘所提的宝甲她也知道,当日与杜蘅一同去衡山时曾见过,乃是一件轻巧的黑丝软甲,可贴身而着,一旦穿上,在外根本看不出来,且其质惊人,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厉害的是能抵御真气侵袭,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当初只知道是成亲之时花如来送杜蘅的礼物,还以为是花如来意外所得,或是祖传,也就没有细问,没想到会是他与东铸联手打造的,无论他是否为主手,都有些出乎意料。
顾望尘憧憬道:“何止锻造技艺,像是炼丹,种植,奇门遁甲,或者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各类杂学师父也是无不通晓,无一不精!”
凌珊笑道:“那你师父当真是十全完人了!”
花星落毕竟年岁尚小,不是每一个词都能理解,但不妨碍她听出褒贬,得意洋洋道:“当然了,我爹爹可是很厉害的,你这样的大饭桶,一百个也比不上他一个。”
顾望尘听得她话间尚有不信,心想若换了二师弟性子耿直,恐怕非要与她论上几番,就算三师弟喜怒不显,也多半不会给出好脸色,在他身上,却只是轻轻一笑,不做争辩。
凌珊瞥了小女孩一眼:“我这样的大饭桶是一百个也比不上你爹一个,可你这样的小鬼头,三百个也比不上我这一个大饭桶。”
花星落不服气道:“谁说我比不上你的?”
凌珊笑道:“那好啊,刀枪剑棍,拳掌腿脚,暗器身法,随便你选,看看哪样能比得上我!”
“我,我……”花星落语塞,答不上来,只能祭出大杀器:“你就会欺负小孩,臭不要脸。”
可惜凌珊脸皮厚,对一些人足可致命的杀器对她连收效甚微都谈不上,而是丝毫无用,甚至语气神态不以为耻,隐隐以为荣:“我就是喜欢欺负小孩,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
“哼!”
花星落扭过头,又一次气得不想搭理她。
顾望尘道:“看这人言谈间虽对剑城有所了解,却拿不出身份凭证,是不是真的出自剑城还未可知,目的也不明,又不肯离开,我恐怕还要在此看着他,以防不利,星姑娘和师妹不妨先回去吧!”
这里有个小木屋,住人没问题,就是吃饭还得让庄子下人送过来。
“嗯。”
这地方又没什么有趣的,凌珊也无意久留,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望大船靠近的小舟,以及舟上的人影,问顾望尘:“对了,既然花大叔与东铸有旧,那岛上可藏有去铸剑城的海图?”
本打算等花如来出关再打听此事,可现在已经说起了剑城说到了有关,不妨就直接询问。
顾望尘迟疑道:“这……可能有吧,我也不清楚,星姑娘可以去问问师娘,也或者等师父出关后,再问他本人。”
“哦。”
既然他此处打听不到,凌珊便打算回去问问杜蘅,若杜蘅也不清楚,那就只能等花如来了。
至于那个东方啸天,若非刚才同时得知了万莲岛与剑城有关系,的确会找他。
剑城既然一贯将位置隐而不宣,这人身为剑城中人会交给陌生人的可能极低,就算愿交出,也多是互相交易,说不定会有什么难办的条件,若只是帮他登岛留宿就罢了,就怕他的要求不会这么简单,而现在既有他选,自然就可省却那些不必要的担心与麻烦了。
回到林子深处落户山脚的小庄子,结果杜蘅刚刚睡下,她如今的状况实该多加休憩,自然不好将人叫醒,本想耐下性子再等,可看小草笑意盈盈,就顺便向她打听,作为贴身丫鬟,若杜蘅知道,她也知道的可能极大。
幸甚,这回没有料错,在小草这儿有了准确消息,花如来确有海图,就放在书房里。
小草虽然只是丫头,但与杜蘅姐妹无异,备受信任,在万莲岛上可做不少主,直接答应借图,然后去书房里翻了小半天找到,凌珊拿到手后扫了几眼,细细回忆,感觉与映像里的大致无差。
原图人家自己肯定还要留着,自然不能给拿走,那便需要自己临摹一张出来。
这事还得明月天来办。
她除武功外,也通杂学,或许论精论杂都还比不过花如来这个十全完人,但也在凌珊之上,棋道书画之艺算是其中佼佼者,临摹图谱这种事,自然要交给她。
花星落刚刚被现在不想看见凌珊,早就跑了,她只得拿着海图自己回去。
然而客房没准备笔墨,无法,便只好又匆匆折回书房去,取来纸笔给师姐。
帮着铺纸研墨,凌珊得意洋洋地和她强调当日选择出海的正确性与先见之明:“姐姐你看,我说的吧,就应该先来这里,怎么样?海图这不是也有了?如果那时依你先去唐门,我们就得白走几千里路。”
明月天不想与她的小人得志一般见识,任她喋喋不休,自顾摹图,直到她絮叨了半天之后,见一直没反应,胆子越来越大,得意忘形地说了一句:“……所以啊,我觉得以后遇事你都应该听我的,千万不要擅自决定,免得白白坏事!”
嘎巴。
起了脆响,却是手上狼毫毛笔崩断成了两截,一副完成小半的海图被一笔失误溅墨花宣告作废。
凌珊一个激灵,话声戛然而止,咽了口唾沫,挂起笑脸,嘘寒问暖关心起来:“姐姐,一直作画肩膀累不累?我来给你揉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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