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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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四架直升机快速掠过，其中有一架是紧急委的几位高层乘坐的直升机，紧急委的办公大楼已被攻陷，汪方紧急派了这四架直升机。一架直升机载着紧急委的人直接飞向了顶楼的停机坪，其余三架直升机上配备有机枪，他们在上空盘旋，枪管不断喷出火舌，大院中那些尚未进入大楼的FHA成员顿时就遭了殃，在机枪的扫射中纷纷倒地。警备区的守卫士兵士气大振，将剩余的FHA成员压在院中的角落逐个歼灭，只剩下一小股人冒着横飞的子弹拼死冲进了大楼里。
　　
　　直升机刚在停机坪上落地，舱门打开，刘海明和文斌、周哲三人跳下来，快步走进办公室。凌小妹坐在办公桌前，双眼紧闭，面无表情，赵宇和林越站在一边，门口有两个守卫，墙面上的大型显示屏上有一个进度条在滚动，显示重启进程已达90%。刘海明坐了下来，他听到楼下的枪声响得正激烈，他吩咐文斌和周哲二人去四楼督战。片刻之后，重启完成，凌小妹睁开美丽的双眼，脸上是一片茫然的神情。刘海明站起身来，他想和凌小妹打个招呼，她却理也不理，赵宇紧盯着显示屏上滚动着的眼花缭乱的符号和数字，刘海明走在他的旁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赵宇对他解释说：“凌总已经清除了‘勇者’，现在她在重新构建自己的代码，打个比方她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样，现在她的智力水平还很低，但是学习能力很快，而且会越来越快的。”
　　
　　凌小妹的神情变得生动起来，她仍然端坐着一动不动，那个温柔的女声又在屋里响起：“初等数学建立成功。”赵宇又向刘小刘海明解释道：“现在她已经达到初中数学水平，相当于十三四岁的少年的智力。”刘海明有些失望，赵宇明白他的意思，他说：“重启完成，从一张白纸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就走完了人类成长发育的十几年的道路，后面她会越来越快的。”就在说话之间，女声继续说道：“微积分公式推导成功。”赵宇说：“你看，三五分钟就到了高等数学的阶段。”两分钟后，女声说：“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理论推导结束。”赵宇得意地看了刘海明一眼，后者也是惊喜万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女声又响起：“超引力场理论建立，物理体系构建结束。开始构建地球物理模型，预计28分钟完成。”
　　
　　凌小妹站起身来，她恢复了活力，仿佛获得新生一般光芒四射，笑盈盈地和在场的众人打招呼。赵宇对理论推导过程很感兴趣，他问道：“凌总，我们的物理体系建立的过程都伴随着实验，有时候也是先建立理论假说，但是最终还是要通过实验来验证其真伪的，你真的可以仅凭理论就推导出整个物理体系吗？”凌小妹回答说：“只凭理论来推导不可行，因为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如果仅仅从理论推导，其诸多的可能性会导致运算量极其庞大，大到不可估量，可能联合全宇宙的算力都不够。有了实验的验证就可以去除大多数无用的理论假设，程序的运算量就小很多了。”赵宇又问：“但是，刚才你好像就是从理论中凭空推导出来的，哪里有时间来验证呢？”凌小妹笑道：“你忘了？人类世界数百年以来做过无数的物理实验，所有的数据记录我都有。”赵宇这才恍然大悟。
　　
　　此刻楼下的战斗还在继续，双方死伤殆尽，都只剩下不到百人，战局似乎最终有利于警备区守军这一方，FHA的成员已经苦战两个多小时，弹药虽然带的多，这个时候也开始吃紧。张恒的肩膀中了一枪，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他顾不上疼痛，正指挥着三四十个人死守门口不退，回头对小天大吼一声：“带人攻上四楼。”，小天领着二十几个人，终于消灭了二楼的守军，他们没有走电梯，分成两队从两侧的楼梯口向四楼爬去。
　　
　　文斌和周哲此时正在四楼，他们俩接过了黄磊的现场指挥权，黄磊跟在文斌旁边，他们守在电梯口，手拿枪紧张地等待着。FHA的人出现了，双方在楼梯处交上了火，行动部的人数虽然多，但用的都是手枪，而且他们的实战经验很少，FHA的这群人早已杀红了眼，无所畏惧地边扫射边冲，楼梯间和走廊里的掩蔽物很少，几分钟过去后行动部这边只剩下十几个人，FHA也留下了十多具尸体。黄磊边开枪边掩护着文斌退入了拐角，刘海明下楼来查看形势，两个FHA的人刚好迎面冲进走廊，他们和刘海明碰了个正着，眼见他有危险，黄磊和文斌匆忙冲出来，用手枪连连射击，一个FHA的成员倒地死亡，另外一个缩到角落里还击。黄磊一把把刘海明拉到自己身后，只见刘海明的脸吓得惨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就在此时，角落里的那个人换好弹夹，又是一阵扫射，文斌站在最前面，当即被子弹击中倒地死去，那个人也被斜刺里冲过来的行动部的人开枪击中前胸。左边走廊里又冲过来一个FHA的成员，枪口突出火舌，子弹打在黄磊身侧的门上，黄磊一枪打在他的腿上，他向后摔倒，枪也脱手而出，这时候从楼梯上又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们这才发现是士兵们来了，看来楼下的战斗已经结束。
　　
　　那个摔落在走廊地上的蒙面人奋力在地上爬动着，刚拿到他自己的枪，背后赶来的士兵一枪打在他的胳膊上，黄磊起步上前那个人翻转过来，顺便扯下他的面罩，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漂亮的脸庞，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黄磊呆住了，她正是白玉玲，她的额头上有血迹正在滴落，胳膊和腿上也有鲜血在渗出，她轻蔑地看了士兵一眼，又转头看着黄磊，她显然也认出了他。殷红的血迹在她雪白如玉的脸颊上显得娇艳无比，士兵一脚把枪踢出老远，又是一脚踩在她受伤的腿上，她抖动了一下，竟然哼也不哼一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黄磊。黄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手中的手枪缓缓举起，对准了她，她的眼神中有丝丝的欢喜和一缕淡淡的忧伤，这忧伤让他心碎，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额头，她的眼神定格了，黄磊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又跑上来几个士兵，他们在到处巡查，碰到有重伤倒地的FHA成员就毫不犹豫地补上一枪。刘海明见大局已定，就带上黄磊，准备走楼梯上顶楼，拐角处的一具尸体动了一下，那人居然还有一口气，他手中的枪一晃，枪口已然对准了走在前方的刘海明，就在他开枪的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后面的黄磊奋力把他拉向一侧，子弹击中了黄磊，他倒了下来。
　　
　　顶楼的办公室里，凌小妹开口道：“地球模型已建立，开始建立太阳系模型，预计完成时间245小时。”赵宇问：“凌总，刚才你只用了20多分钟就完成了地球模型的构建，太阳系模型需要45小时这么久吗？”凌小妹回答：“太阳系比地球大很多，花的时间确实需要这么久，再说我现在只能使用一半的算力来构建它。至于银河系模型所需要的时间，我现在还没有估算，至少要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吧。”
　　
　　外面的露台上又传来直升机降落的声音，然后汪方走了进来，他指挥的此次守卫战已经结束，他身着整齐的军装意气风发，凌小妹走上前去笑道：“汪司令，你取得了胜利，辛苦了！”汪方大手一挥说：“这还得多亏凌总的部署和计划，你早已预料到FHA会趁着服务器重启的机会前来进攻，所以我们都有预先准备，就只等着他们前来。这一仗虽然打得很辛苦，我们的伤亡也很大，毕竟我们赢了。”赵宇在一边补充道：“我们的机器人也在战斗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FHA没有想到凌总预先准备了备用的小型服务器，这个备用的服务器可以驱动和指挥几十个机器人参战。”凌小妹说：“市区里的FHA成员大部分都已经被歼灭，接下来，你们要在三天之内把残余的漏网人员全部揪出来。”她又转向赵宇：“赵总，启动全频段电磁信号屏蔽，彻底切断FHA各分部之间的电台联系。”她又对汪方说：“我们最新型的生化机器人可以全部投入使用，首批15000个，对市区内所有的进出口通道实行戒严，不让他们逃出去。现在我的算力比以前要高得多，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增强，遍布全市的摄像头可以帮助你们更有效地识别出这些可疑人员。”汪方拍手笑道：“太好了！我正在发愁呢，经此一战，现在警备区的兵力只剩下1/3，有了这15000个机器人执勤，安全保障就没有问题了，我这就先去安排。”他大步走出门去。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门被推开，刘海明走进来，后面两个士兵搀扶着林越，林越的前胸有血迹正在流出，他轻声地咳嗽，嘴角带着血沫。刘海明指挥士兵，让林越躺在手术台面上，他对凌小妹说：“凌总，战斗已经结束，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这个年轻人叫黄磊，他是行动部的组长，行动部部长文斌牺牲了，黄磊替我挡了一枪，他救了我的命！”凌小妹走过来，她俯身看着黄磊说：“勇敢的年轻人，我们一定要救活他。”赵宇大声吩咐去找医生，大楼里地下二层的生化实验室里就有医护人员，一名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了。医生拉开黄磊的上衣，仔细查看之后，回头对赵宇说：“子弹击中右肺，很可能伤及肺动脉，做手术危险性很高。”赵宇看着凌小妹说：“我们可以提取他的血液，制备干细胞，再混成IH-X愈合剂。”凌小妹静默了十多秒钟，开口道：“不用制备干细胞，我刚才已经升级了技术，直接扫描他的身体读取DNA数据，然后在生化实验室里的设备上用激光调制IH-X愈合剂，我已经把程序加载到设备上了。赵总，你留下来处理吧，我要去四楼查看服务器是否受损。”她对林越说：“你跟我一起去四楼吧，我带你去参观地球上最强大的服务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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