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传国玉玺(上)
第十五章 传国玉玺(上) (第2/2页)“如此说来,灵秀村这日后想是不安宁了…”
“贺先生多虑了…”翁牧轻笑一声,“赵匡胤他都对我等忌惮七分,给他钱氏三兄弟豹子胆,老夫料他们也是不敢来…”
“毕竟是杀子之恨,我是恐他们日后会暗中作梗,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灰衣蒙面人…”贺梅叹了一声,目光转向洛逍遥,又道,“逍遥不知何时才可封住体内隐脉入口,我等先与他护关,诸事等他恢复再议……”
唐望等人互视一眼后皆为点了点头,接着盘腿而坐,护在洛逍遥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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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廿八日已时三刻,距洛阳城南面有七十余里远的一处山坳里,零零散散住着有七八户打猎为生的人家,其中一户三间相连的茅草木屋前的院子中,正有两个女孩岀出入入往一辆驴车上安放行装,其中一人赫然是萧燕燕。
原来那天萧燕燕是为逃入山中,却非为唐望、卓武二人所寻那座山包,而是与之相连的山林中,只因萧燕燕那时顺着路道前奔了百余丈后才转逃山中,而唐、卓二人是在事发之处相邻的山中寻去,中间却是隔有山坳。
身处深山野岭,萧燕燕自不敢闯进山中太深,上行五丈左右,恰看到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便引身近前坐下休息,心头担忧着卓武的安危,同时想着万一卓武等人找不到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寻去房州,思索之中,右下方的林中突是窜出一头野猪,大惊之下忙为起身而逃,她时有跟随萧思温狩猎,自然知道野猪的速度极快,便是借林中树木相挡躲避,但不熟林中山势,边逃边回望身后相追的野猪,却是未觉前方有一坡崖,收势不住便是一脚踩空,跌下丈余高的坡崖,身形翻滚中撞上树身,竟为撞昏过去。
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但觉额头昏痛,便从暖和的被窝中抽手相摸,却为发觉不知何时头上被人包缠着厚厚的裹伤布,略一挣扎坐起身子,又发觉自己外衣已是被人脱下,借着从微闭木门透进来的光线,举目打量身周,只见这简陋的木屋中,床头边上置有两只木箱,其中一其木箱上正放着自己所穿的祅裙,左边的木墙挂着一张弓和数支箭矢,却也别无他物了。
萧燕燕心中作猜自己是为猎人救下之时,‘吱嘎’一声声响,木门被人推开,柔和的晨光中,一位身着青色窄袖襦裙、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孩行入屋内,小巧清丽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关切望向萧燕燕,“你醒来了,昏睡了近十个时辰,肚子想是饿了吧?”
萧燕燕望了一眼外面天色,点了点头,“是姐姐救了我?”
“我与爹爹从山上打猎下来,恰是看见你落下那坡崖,不然顺着寻常之时下山的路道,却为不能发觉你昏倒在那个地方…”
“谢谢姐姐救命大恩…”
那女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去与你端碗米粥先为喝上…”
“不,姐姐,我想到外面喝粥…”
“也好,山野中虽是清冷,但风轻气爽…”那女孩言语一顿,望了一眼木箱,“你的祅裙多为划破,与你寻套我旧时穿过的衣衫,可好?”
“好,燕燕谢谢姐姐…”
“你叫燕燕?”
“嗯,萧燕燕…”
那女孩点了点头,蹲身而下打开木箱,寻岀一袭浅绛色襦裙,“这是十岁时爹爹带我到城里找人裁制的,你应是可以合身…”
将一袭襦裙放在萧燕燕身前棉裯上,“要不要我帮你?”
“谢谢姐姐,刚醒来时头有点昏痛昏痛,此下已为清醒多了,我可以自己着衣…”萧燕燕伸了伸双手,实觉左肩骨大为疼痛,却是暗自咬牙忍住。
“好,那我去与你准备好粥食…”
半盏茶功夫中萧燕燕便为穿好襦裙下床套上靴子行出屋外,发觉这是一排三间相连的木屋,屋身架空离地面有两尺余高,门前有着宽三尺余的踏跺,跺前则是两层台阶,用木栅围成的小院右侧置有一块石磨,石磨前放着一张四方形矮桌,桌边置有两张树木墩,身前左侧的木栅上挂着几张动物的毛皮。
此时那女孩从右侧木屋行出,手上端着托盘,望着站在左侧门口的萧燕燕,眼睛一亮,微笑着言道,“这衣衫与燕燕你甚是合身,好看、好看…来,到这边木桌就坐…”
待萧燕燕行到木桌时,那女孩已将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一双木筷、一只小竹勺、一小碟腌菜、一盘层叠的薄饼置放桌上,示意萧燕燕落座后,自己也引身而坐,将托盘置入木桌底下地上,“来,趁热吃…”
“嗯,谢谢姐姐…”萧燕燕道谢之后,取过小竹勺,吹了吃热气,便为舀起淡黄色的米粥喝了起来。
那女孩双手肘置于膝上,托着微微上翘的下巴,满脸笑意望着想是饿极却吃得慢条斯理的萧燕燕,待萧燕燕将粥喝完之后,言道,“锅里还有些许,我再与你添上⋯?”
萧燕燕摇了摇头,望了一眼盘中还剩两张的薄饼,笑道,“姐姐烙的饼真香,可惜燕燕肚子装不下了…”
那女孩微微一笑,拿起托盘将桌面剩菜空碗收拾盘中,然后将托盘置于桌上,言道,“我叫谢知兰…你为何孤身一人会到那野猪峰?”
“原来那山是叫野猪峰,难怪会遇上野猪…”萧燕燕摸了摸额头缠着的裹伤布,左右转首向院外群山望了一下,“知兰姐姐,此处到野猪峰有多远?”
“有十余里路,怎么呢?你有行装丢失那里吗?”
萧燕燕摇了摇头,“那此处离洛阳城有多远?”
“有七十余里…”谢知兰娥眉微蹙,疑道,“你想去洛阳?”
萧燕燕脑海一闪而过一众阻击自己的人马,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我想寻师叔公他们…”
“你是与你…师叔公走散了?”
萧燕燕点了点头后,旋而又摇头道,“我是房州人氏,年前随我师叔公到太原府省亲,回归房州途中…在岀了洛阳城有半个时辰马力的路段,我师叔公遇上的仇家,那时师叔公便让我一人乘马先逃,待到野猪峰时,那马失蹄,把我掀到地上后受惊逃去,我、我恐恶人追来,就逃入山中…”
萧燕燕极是聪明,她不敢言明自己是辽人的身份,又把省亲之地说到两千余里之远的太原,若谢知兰父女能帮她,也只能往不到千里之远的房州送去,而言称遇上仇家,不说遇上劫财的强盗,自是怕谢知兰父女会带她报官。
“哦?”谢知兰迟疑片刻,“房州…我未知去那里有多少路程,待我爹爹回来询问一下,若是可行…唉,待我爹爹回来再说吧…”
萧燕燕听她语气是大有希望会助自己去往房州,心下一喜,“谢谢知兰姐姐…”
“你跌下坡崖撞到树上,左额破了…亦肿了厉害,幸好我爹爹备有创伤用的草药,听爹爹讲,至多五天就可愈痊…”谢知兰言语一顿,站起身形,又道,“你年纪尚小,那坡崖虽为不高,应也伤了筋骨,先去屋中休息,待爹爹回来,我喊你与他见过…”
萧燕燕本是想在外面多坐片刻,听得谢知兰言语后,突为觉得周身关节甚是疼痛,便点了点头,起身返回左侧木屋,躺上床上片刻后,在心头想着卓武的安危之中不知不觉入了梦乡。